关上门后若是一片黑暗你想要如何

【胜出|哨向】百分百默契09

☆文by若何

☆好！表白了！

重修版本：

09 100%责任感

绿谷白天睡得太多，从相泽那回来之后又睡了不短时间，使得他在爆豪这半抱不抱的怀中，丢失了他今夜的睡眠。就连看出他失眠的爆杀王，都抛弃了小木偶，钻进绿谷怀里来，觉得是不是让他抱着个毛茸茸的东西会好入睡一些，仍旧没有用。

绿谷彻夜睁着眼睛。长夜令人百无聊赖，然后心生悲观。

绿谷给爆杀王顺毛，一顺就是一整夜。等到鸡叫的时候，才发现他就这么被两个睡熟的身体挤在中间。这样的温暖，在一天中最冷的凌晨，让他终于产生了一丝困意。

爆豪的睡姿比他本人看起来绅士得多，侧卧一整夜也不见有任何把他当肉垫的倾向。绿谷无比小心地翻身，想偷偷把脸窝进爆豪怀里去，爆杀王却感觉到头顶的温度离开，立马站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周围，将床铺踩出凹陷。

爆豪也跟着醒了，伸了个懒腰。低头一看，一双大眼睛盯着他。爆豪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：

“废久？”

“痛……嗯？”

“你干嘛睁着这么大个眼睛。没睡还是醒了？”

绿谷回答得很平静：“没睡着。好像把小胜吵醒了，对不起。”

“那再睡一会？”爆豪看了眼微亮的窗外，似乎并不在乎被吵醒的事情。

“嗯。现在倒是有点困……”

绿谷揉揉眼睛。爆豪就看着他揉眼睛，然后把他单手搂住。绿谷的身体僵硬了一秒，又很快放松下来，手放下的时候十分顺便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
这回轮到爆豪僵硬了。过了大概十秒钟，他小声地骂了句：

“操。”

绿谷正以为爆豪要生气还是怎么的，结果听到了下半句：

“废久，抬头。”

绿谷立马把手缩回来，往后蠕动：“不行，还没刷牙。”

轻度洁癖的爆豪同学果然犹豫了一下，居然很坚定地把洁癖抛到脑后了：“快点，不然链接要断了。”

“这不是傍晚才会……”

绿谷这回觉得爆豪在找借口了。他不想跟他这么例行公事毫无感觉地接吻，虽然他自己很有感觉啦。但是如果爆豪只是当做例行公事，那他一个人有感觉又有什么意思呢。

然而爆豪好像真的只是当成工作来做，理由一条条的，简直让他无法拒绝：

“我白天去上文化课，晚上有哨兵集训的说明会，等回得来就已经断了。”

绿谷低下眼睛去。他不打算把失落表现得很明显。

“好吧。”

爆豪把一只手放在他脑后，朝里搡了搡。绿谷没完全闭上眼睛，只看见模糊的轮廓靠上来，然后被爆豪的气息包围了。

爆豪给了他一个毫无情欲意味的舌吻。

事实上迄今为止，绿谷记忆中的三次亲吻，爆豪都丝毫不带情欲意味。

绿谷不知道应该抱怨什么，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抱怨。他应该抱怨链接要求舌吻吗，还是抱怨爆豪太过无情呢？

爆豪很快就离开了。他没有等到绿谷睡着才走，大概是不打算再搁置他的晨练。走之前，只提醒了绿谷一下：“你睡吧，假条我带着了。”

“好。……文化课的笔记，回来借我抄可以吗？”

“知道了。中午记得吃饭，有什么事通过链接叫我。”

爆豪答应得很爽快，仿佛也当做工作似的。绿谷咀嚼着爆豪的语气，低下眼睛想，那当然是没有什么事需要叫你的。

绿谷看着门口，爆豪被晨光吞没，晨光又被铁门吞没。爆豪走向了晨光，而他重新摔进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。

空荡荡的房间，把孤独困惑和失望，都放大了十倍。像是回声一样，在这空中飘啊飘啊，落不到一个实处，缥缈又切肤地折磨着绿谷出久。

爆豪结束一天的课程和训练，回到宿舍的时候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。绿谷一天没主动找他说话，他除了提醒绿谷记得吃饭，也没有别的交流。

要说爆豪不明白绿谷在想什么，那是不可能的。他这个幼驯染，有什么事都爱往脸上摆，别人看不出来还情有可原，他怎么会看不出来。从听到他心里想的那句“背一下又不会少块肉”之后，爆豪就已经感觉到绿谷处于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态了。绿谷根本就是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丢给了他，一副完全不打算表达自己的态度的样子。这是爆豪胜己最担心的。

绿谷像是放弃辩护的犯人，仰着头坐在监狱里，等他的一纸死刑判决书。但爆豪怎么能真的罔顾绿谷的意愿？

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，你想不想继续下去？即使我还没有能力护你周全，跟着我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危险，你也还是愿意跟着我吗？

你要是不说，又叫我怎么做决定？

爆豪打开房门，听见水声从浴室里传来。他正想叫他洗快一点，哨兵的敏锐听觉却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啜泣。爆豪立马强化听觉去听，确认自己没听错，以为绿谷出了什么事，一下子就慌了：

“废久！”

绿谷慌乱地吸了吸鼻子，胡乱应了一声，这在爆豪听来根本不算个回答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绿谷嘟囔了一声：“没事……”

“给老子马上出来。”

爆豪的语气很强硬，要他立刻出来。绿谷鼻涕都还没擦干净，爆豪就等不了了。他抬起脚踹了一脚门，立马被高热的雾气糊了一脸，好一会儿才看清绿谷。

绿谷扯了条鹅黄色的浴巾，紧张兮兮地看着他，脸上眼眶都红扑扑的，明显又哭过。爆豪的语气很快软下来，上前去把浴巾给他包好：“怎么了？”

绿谷低着头不说话。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，爆豪只好把人拖到浴室外面。刚拖到床边，就被绿谷使劲推开了：

“小胜不要再这样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爆豪胜己百思不得其解。就一天没见，废久又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？

他试图去抓绿谷的手，却被躲掉了。他又抓了几次，全都被躲掉。他顿时无名火起，直接把人摁在床上：

“有什么话现在给老子说清楚！”

绿谷左右挣扎，不得脱身，只觉得被压着的手臂特别痛。

这么一痛，积累的委屈全都涌上喉咙了：

“我说我不知道！我想不明白小胜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！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啊？！小胜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？不要因为欧尔麦特那样说了，就对我好什么的……你只是想变强而已吧？你之前、之前不是还说我这样很恶心吗？！”

「对啊，就是这样。就是这个道理啊。

对自己变强的工具，有点关心也是正常的吧？小胜，你是在把我当做变强的工具吧？

在欧尔麦特说出那样的话之后，你的态度变得多快啊？

一边享受占有我的感觉，又一边不给我准确的回答。

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了。明明觉得我喜欢你这件事很恶心，却从来不给我一句话让我死心。也许我是在钻牛角尖没错，可是这真的很折磨啊……」

爆豪却完全愣住了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“你是这么想的吗？”

爆豪的额头出现了青筋。

“折磨的是我这边才对吧？到现在还没有表明态度的到底是谁啊？”

他抓住绿谷的头发，强迫他与他对视。

“我这边才是很迷惑啊？我到底该拿什么态度对待你啊？把你当以前那样保护吗，可是我又还……做不到！何况你……你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废久了啊？

“你变了这么多，可我还是这么弱……我还得受你保护！我本来就、本来就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……”

爆豪几乎忍不住眼眶的热意。

“废久。你知道吗，我还太弱了。我在欧尔麦特的精神压前面完全动不了。

“要是以后遇到的敌人也这么强大呢？你怎么办呢？

“你知道那些结合之后的哨兵，失去向导会怎样吧？他们会立刻暴走，然后死掉。换作我们也一样。要是我们在一起了，然后我没保护好你，你死了，我也就跟着你死掉，你明白不明白啊？

“老子是要成为S级哨兵的啊，以后要面对的危险可不是训练场那样儿戏了，没有人会来叫停，没有人像这次一样这么及时地把你送去抢救！”

爆豪把脸埋在绿谷的耳边，哽咽起来。

“你什么都不说，就知道把所有事情都丢到我身上，你要我怎么做决定啊，你要我怎么做决定？”

“你什么都不肯说，那我怎么知道，你到底……想不想跟着我啊……”

绿谷捂着嘴，眼泪和汗水都流到被子上。他强忍声音的颤抖，问了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：

“那……小胜不觉得我恶心了吗？”

爆豪失笑一声：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？我要是那样觉得，那我现在在干嘛？假惺惺地跟你告白，然后恶心自己？”

绿谷的眼睛模糊了。他怎么会不愿意啊？

他什么都愿意。

他终于忍不住抱住他亲爱的小胜，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放声大哭；他哭着，口齿不清地重复着同一句话：

“小胜，我喜欢你……我想和你在一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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