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后若是一片黑暗你想要如何

【胜出|哨向】百分百默契16-17

☆文by若何

☆重修版，16章扩充为16+17两章，补充了重要的情节。

16 50%独立

绿谷觉得自己有点像小时候隔壁家大爷养的猫，吃了睡，睡了吃，一整天都昏昏沉沉。一方面是睡得太多，另一方面是脑子缺血，供应不足，实在没办法清醒太久。好不容易醒过来一趟，还是被香味催的。一睁眼，就看见八百万百撑开了小桌子，正一样一样地把饭菜从保温盒里拿出来。

“醒了吗？”她问，“睡了多久？”

八百万本是同期进入预备役的向导，但因其强大的知识储备量，早早就脱离了预备役，进入教务科工作了。她跟绿谷、切岛都挺熟，原本绿谷的病号餐是切岛负责，但今天他们这届的向导都“探监”去了，切岛便把照顾绿谷的工作拜托给了八百万。

绿谷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中午你走之后，就又睡着了。中途也醒过一个小时。”

“养身体嘛，多睡一些是好事。”八百万找出勺子递给他。

“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……”

绿谷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，八百万也每次都摆手说不碍事。“我听说了，你在第一次哨向配合训练里的表现。真厉害啊！现在你可是我们这届向导的榜样，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呢。”

“榜样什么的……”绿谷害臊起来。自从在第一次哨向配合训练见识过绿谷那神奇的招数之后，他们就似乎把绿谷捧成了“预备役第一”。

“我会加油恢复的啦！”绿谷又下定决心，拿起勺子乖乖吃饭。

八百万已经吃过了，晚上也没有别的事，便坐在旁边翻看他的病历本，秀气的眉头一直皱着。

“话说抽血什么的……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？都已经开始影响身体机能了，以后不会遗留什么问题吧？”

“唔……还好吧……”

说是这么说，其实他只能尽量保持乐观。血液被取走的速度大于再生的速度，让他出现了严重贫血的症状，头晕心悸耳鸣手脚无力全都来了。无论坐着站着，都觉得气短发虚。实际上食欲也开始消退了，只是他为了不让大家担心，拼命地多吃一点而已。

“你可不要勉强啊。”八百万也分辨不出真假，关心终究要止于肤浅。“不要剩饭哦！切岛君说，要是你出什么事的话，等到爆豪回来，就该把我们全部从顶楼丢下去了。”

她捂着嘴，轻轻地笑起来。绿谷也怪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“说到回来呐，我听说那两个人——好像回来了，是吗？”绿谷试探着问。

“那两个人？”八百万偏着头想了想，“哦——是回来了！”

她顿时眉飞色舞起来：“刚才在办公室还见到他们来交任务报告呢！真是不容易呀，没有向导的两个人，去了快半年，安安全全地回来了……”

八百万话音未落，便远远地听见病房外传入一个阳光明媚的声音：“有人吗？”

 

通行百万带着天喰环，坐在绿谷的隔壁床位上聊天。床位之间隔着蓝色的帘子，绿谷只能听见吉川走过来，给他们测试各种身体指标。完事之后，通行忽然掀开床位之间的帘子，露出一个圆圆的脸。

“百万，你干什么呢？”天喰慌张地扯了扯他的衣服，“会打扰到别人休息的。”

“呀——可是我闻到这边好香！”通行盯着绿谷面前的饭盒。大家都笑起来，绿谷连忙正襟危坐：

“是通行前辈吗？”

“呀，初次见面！”通行笑眯眯地打了招呼，扯着天喰一块儿坐了过来。

 

“这么说，你就是那个能在张开屏障的时候给哨兵进行疏导的家伙？”通行饶有兴味，“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哦。这么年轻，真不容易！”他又点点头，似乎忘记了要给绿谷留下回答的时间。“看起来已经有帅气的哨兵跟你在一起了吗？是吗！真可惜，我和环又没机会啦！”

“你说什么呢百万？”天喰赶紧又去扯他的衣摆。绿谷连忙摆手表示他不介意。八百万捂着嘴笑道：“说起来跟绿谷君搭档那位哨兵，你们应该也认识呢，毕竟他在塔里也有三年了。”

“哦？这样？我猜一猜！我想想——该不会是爆豪君吧！”

“真不愧是通行前辈，一下子就猜到了！”

通行露出欣喜的表情来：“那还真是恭喜他啊！”

天喰也略微惊讶：“我们之前聊过天，我还以为他最后会像我们这样……”

“嘛嘛，找到向导是好事情，不过找不到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通行拍拍天喰的肩膀，“你看我们现在这样，不也挺好的嘛！”

绿谷看着他们俩。这两人很早就放弃了寻找向导，但出名并不因为这个，而是因为他们俩搭档的时候从没失手过，现在是塔里战绩排名第一的组合。他们的上一个任务执行了半年之久，因此这是绿谷头一次见到他们。但关于他们的传闻可听说了不少，因此非常崇拜，算得上是除欧尔麦特和爆豪之外第一崇拜的两个人了。

吸引绿谷的不只是他们的强大，更因为他们的独立。因为他们没有向导，所以战斗方式与其他哨兵不同，注重攻守并济；并且没有牵挂，来去自由。爆豪虽不曾跟他提起过这两人，但想必这种自由和强大，也是爆豪所追求的吧。

“前辈，你们跟小胜……就是爆豪胜己，聊过吗？”

“对对，聊过哦。”通行看了看天喰，“什么时候的事来着？”

天喰补充道：“有一年多了。”

“对对。而且是他主动来找我们。真是惊讶！”

绿谷连忙问道：“你们聊了什么，可以告诉我吗？”

“唔。”通行露出微笑，“这么想知道？”

“想知道！”绿谷诚恳地承认了，“其实我和小胜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，我是最近才到塔里，而且幸运地跟他搭档……对于小胜在塔里的事情，我想多了解一些。”

通行和天喰点点头。八百万捂着嘴笑起来：

“绿谷君，真的很喜欢爆豪君呢，爆豪君真是好运气。”

天喰忽而轻微地叹了口气：“说实话，那时候的爆豪君在我看来，的确挺不幸的。”

“环，你又说这种话了，不行的哦。”

“不，我没说不幸的是我们，我的搭档有你呢，百万。但是爆豪君那个时候，好像身上有不得了的传闻，‘连续四名搭档向导受伤’什么的。”

“确实有这回事呢。”通行也不再嬉皮笑脸了，眼神变得认真起来。

“所以他来找我们的时候，大概是抱着‘一辈子也找不到向导’的觉悟。”

绿谷的心揪起来：“他问了什么？”

“也没特别地问什么，我们就是聊天。他看起来有些迷茫，像是不相信我和百万两人能做到不依赖向导的疏导就活到现在一样。听说他的精神测试数值接近九百是吗？我跟百万都是七百多。塔里能跟我们搭上线的，都是像午夜老师、相泽老师这样，负担起大部分未结合哨兵的疏导工作的人。他们跟塔签署了协议，是不会随便跟别人结合的。而其他地区的塔，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，任何一个塔都不会轻易放弃手上的向导资源。

“所以，我和百万早早就放弃了，并且打算由我们两人搭档，研究出适合我们两人的作战模式。”

通行骄傲地拍了拍天喰的肩膀：“小环真的超厉害！”

绿谷听得入神，脑海里逐渐描摹出一个皱着眉头的爆豪。

所以小胜他……也曾经想过要像前辈们一样，找到适合自己的作战方式，并且做好了不与别人结合的打算啊……

“但是，可能这对爆豪君来说不是很容易吧……”通行忽然叹道。

“毕竟是那样的性格呢。”八百万也跟着叹气。

天喰点点头，解释道：“哨兵本来就比普通人更加易怒、暴躁，精神域会很不稳定，所以经常需要向导的疏导。我跟百万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生气的人了，但仍旧花了好几年的时间，刻苦地锻炼过，才能够控制情绪和精神域，即使半年不接受疏导也没有任何问题。对于爆豪君来说，要做到这种地步，真的很难吧。”

“但在那之后，相泽老师的确说过‘爆豪那家伙没有以前那么脾气臭了’，是不是？哎，不记得了吗？是我们在办公室门口不小心听到的！我还跟你说‘那孩子看来真的在努力’呢？”

“唔，你这么一说，我就想起来了。他真的很厉害。”

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爆豪，这让绿谷感到很高兴。但始终有一件事压在他的心上，让他感觉心头沉甸甸的：

 

“前辈，你们害怕过吗？”

当身为哨兵的自己，发现自己将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伴侣，一辈子独自战斗、独自生活，

那时候的小胜，害怕吗？

 

“当然害怕过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？”

通行承认得很坦然。

“但是，害怕是没用的，有用的是去理解、接受，并且想办法在此基础上让自己过得更加轻松。所以我们才要那么努力，为的是让自己在有所局限的条件下，看到更多的选项。”天喰笃定道，然后低下头拉了一下通行的衣服，“这话是当时你对我说的。”

“小环！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！”

通行感动地扑了上去。他俩闹了一会儿，直到吉川医生过来一人敲了一记脑袋：“在医务室不许这么吵闹！”

四人统统鞠躬道歉。等到吉川走后，通行笑眯眯地总结道：

“悄悄地告诉你，塔这么希望哨兵和向导早些结合，一直给我们灌输‘哨兵必须和向导一起行动，哨兵必须保护向导’的思想，大部分只是为了结合之后的战斗力而已。

“其实，根本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。哨兵和向导结合的这种机制，是上级要求，也是生理局限，但想要独立，也并非做不到。

“所以，关键在于我们自己怎么想。我们追求的是战斗力吗？是拥有一个完全契合的爱人吗？或许也有人追求着，一旦跟别人结合就会失去的——独立呢？

“如果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，那就应该无论有多艰难，都去实践才对。努力奋斗的话，总有一天会实现的，不是吗？

“而我，我跟小环已经说好了，我们就是对方的向导。如果其中一个先离开了，剩下的人就要背起两份责任继续走下去。

“希望你和爆豪君也能够明白，或者说——不要困在客观条件和别人的想法中，为了自己的目标前进吧！”

 

 

17 100%不良习惯

通行和天喰的检查告一段落，八百万起身将两人送到门外。回来的时候，绿谷正把那已经凉掉的饭菜大口大口往嘴里塞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。

“两位真不愧是塔里排名第一的组合……”八百万感叹道。

“嗯，我也会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的。”绿谷嘴里还嚼着饭，含混不清道。通行和天喰的话，坚定了他要变强的信心，却动摇了他目前在做的这件事情。在通行和天喰看来，哨兵并非离开向导就不可独活，他俩的存在即是一种反驳。既然还有别的路可以走，那他现在为了医疗科的研究而消耗生命，是值得的吗？

八百万忽然开口道：

“绿谷君，真厉害啊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听说了研究的事情。要是能够研究出对所有哨兵都适用的药物，那么通行前辈他们所期待的那种哨兵不必依赖于向导、大家都能独立地选择自己的未来的世界，就会到来了吧？”

“是……这样吗？”

绿谷恍然大悟。

正是因为现在的客观限制还有那么多，所以大家才都认为哨兵确实不可独活。他也不是没听说过被强制结合的哨兵和向导，他们根本并不相爱，只把结合当成任务来完成。如果他能够打破这个限制，这样的痛苦就不会再出现了。

也再不会有人像以前的爆豪一样，在找不到向导的恐惧中煎熬度过了。

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：“谢谢你呀，八百万！”

八百万的眉头却垂了下来：

“抱歉啊，之前对你说了那些丧气的话。绿谷君在做的事情是很有意义的，我应该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才对。”

“会成功的。”绿谷语气笃定，“小胜经历过的痛苦，我不想再让它发生在别人身上了！”

八百万见他如此有干劲，也忍不住笑起来：

“你也要注意身体，千万别做得太过了。今晚想要吃什么？”

“我可以吃猪排饭吗？”

“太难消化，所以不可以哦。”

“诶——”

 

晚饭时间之前，八百万就匆匆地来了，走得也很快，听说是晚上有教务科的会要开。八百万前脚刚走，终端就嘟嘟地响起来，绿谷看了一眼，显示的是“塔外内线号码”。

绿谷想起来，今早向导们都出发去哨兵丛林特训的地方了。他有拜托相泽想办法照顾一下爆豪，所以这就是他照顾的方式吗？

与此同时，爆豪心里的岩浆也在嘟嘟地冒泡。

“喂，你好？”

岩浆的温度开始往下掉。爆豪奇迹般觉得脑子清醒了一点。

“那个……请问你是……？”绿谷仍不确定，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爆豪四周看了看，找了个树，两三脚爬了上去躺着。阳光好得要死，透过叶子的缝隙洒一点到他身上，山风清新凉快，一切都好得像人生巅峰。唯一的缺憾就是，废久的声音在耳边，可人不在身边。但爆豪忘记去在乎这件事了。

他也没有开口的必要。现在的气氛，最好是让废久拿一本随便什么书，照着书念下去就好，没玩没了地，念一整个晚上吧，从现在开始念到明天早上吧，他一句话都不会说的，不会打断他的。

真是的，到底是谁更喜欢谁一点？一定是上鸣和芦户那两个傻子的错，非要跟他说什么谁依赖谁……搞得他这几天都在想，他爆豪真的有这么喜欢绿谷出久吗？

到底只是太习惯他的向导素了，还是真的有这么在乎他呢？

爆豪躺在树上，闭上眼睛。

“唔——你不说我就瞎猜了哦？是小胜吗？”

那边传来轻轻的问句。

“……嗯。”爆豪完全没动嘴皮子地回应了一声。

“啊哈！果然是小胜呢！我就说是嘛，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给我打电话呀？话说，大家这个时候应该都到了吧？毕竟是今天早上出发的呢，我有拜托相泽老师过去哦。说起来小胜你们的训练场地怎么这么远啊？不会很不方便吗？难道真的跟前辈说的那样，最后一天要徒步跑回来？唔——总感觉小胜好辛苦啊，弄得我现在躺在床上都有些罪恶感了……呐呐，这两天我们训练急救知识哦，可是我完全没去诶，怎么办又要拖后腿了……”

爆豪一连“嗯”了好几下，也没能停住绿谷的话头。这下不是他不想说话，而是根本插不上话了。

他忽然就有些好笑，废久这是攒了快四天的话要和他说，所以才根本停不下来吧？

 

那刚才他到底在担心些啥？

难道一个人还应该担心自己太过喜欢自己的爱人吗？

 

“哎呀抱歉小胜，我这个坏习惯，一说就停不下来了，小胜都说不上话哈哈哈！我实在是有太多话想和你说了，这几天可憋死我了……”

绿谷的反应简直跟相泽下车后抽第一支烟一样，那满足又幸福的样子，就像人生三大幸事之一的失而复得。爆豪忽然不对味了一秒，立时在心里狂diss相泽，因为他让爆豪在跟绿谷打电话的时候还能想到相泽。

但很快他就把相泽的形象给忘了，他有更重要的话跟绿谷说。

他清清嗓子，语气非常严肃：

“绿谷出久！”

“在！”绿谷吓得微微耸肩。

“你违反你跟我的承诺了。”

“什——”绿谷愣了一愣，忽然想起来爆豪在他耳边说过的那句话：

 

“任何时候必须优先保全你自己。”

 

绿谷的脸轰的一下红了，虽然贫血的状态的脸红只是让他的脸恢复成正常的脸色而已。他慌忙辩解起来：“那是在战斗的时候吧……？何况这又不会有生命危险，总不会真的把我抽干……”

他忽然打了个冷战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吓。

爆豪毫不客气地反驳他：“我说是战斗的时候了吗？我记得我说的是‘任何时候’来着？”

爆豪又痛心疾首地斥责他：“你这才叫坏习惯，知道不？一旦别人对你有所求，都会拼命地要去帮人。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学会的游泳？”

绿谷在医务室的被子里缩成一团。他小学的时候跟爆豪几个一起回家，看见河里有个人。所有人都不会水，都傻愣愣地看着不知所措，只有绿谷一个人丢下书包就冲下去——谢天谢地，正好来了个路过的保安，才没有连绿谷一块儿淹死。

“我那是……那难道……”那难道不救吗。绿谷百口莫辩，但总是不顾自己的实力做出危险的举动来，确实是他的毛病。绿谷他妈生绿谷的时候，估计把“量力而行”给打翻了，一滴都没给绿谷留。

“好了，小胜，你别生气了……我不会有事的啦。”

爆豪知道这家伙是死都不会认错了。

“你跟我保证。”

“我跟你保证！”

“保证什么？”

“保——”绿谷卡壳，这保证的内容还得我来说啊？他意识到爆豪又给他下套，随随便便保证还不能让他满意了。只好绞尽脑汁，硬是憋出几句来：

“我……我跟你保证我养好身体。”

“嗯。还有呢？”

“好好照顾自己！”

“这本来就是应该的。还有呢？”

“呃……以后都量力而为，不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？……行吗？”

最后的“行吗”，问得轻轻的，小心翼翼的。

爆豪除了心软还有别的选择吗？

“今晚睡前再打电话给我吧。听见没有？！”

“一定打，一定打。十点你睡了没有？”

“就十点打。”

“好。那么我先睡一会儿……”绿谷打了个哈欠，贫血状态让他的脑子混混沌沌。只有在虚弱的时候，人才会发现说话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情。

“睡吧。我来挂电话。”

爆豪压低声音，说完最后一句话。话筒还忠实地为他传播着绿谷浅浅的呼吸声。真的很浅，浅得爆豪开始埋怨山风的声音太大，虫豸的鸣叫太吵。

直到那头传来鼾声，上鸣扯着嗓子喊爆豪开饭了，他才挂掉电话，跳下树，往营地的方向走去。

 

爆豪的心里其实是很不平衡的，特别是在看到那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时候。他转到哪个方向都能看见有人在搂搂抱抱，还能看见上鸣涎着脸猫在耳郎身边，给自己好兄弟一个眼神：你看，我有女朋友，可你只有手机。其他人也留意到了这边，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来。

爆豪腾的一下站起来，黑着脸说老子吃完了，再你们的见。他走出营地外，找了个风口吹风。

他又是一个人了。

以前也是这样。

以前也是这样……

以前出来集中训练的时候，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向导。

他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，甚至那时候跟他一起训练的人也习惯了，极少当着爆豪的面做出什么特殊举动来，特别照顾他的心情。

真的，他本应该习惯了的。

来之前他还想过，这是他第一次不用看着别人秀恩爱而他得躲得远远的集训，因为他现在有废久了啊，他现在有废久了，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跟别人一样了。

结果呢？什么都没有变，只有他一个人对孤独的感觉，变得陌生起来！

废久到底给他捅了什么幺蛾子啊？

爆豪自觉活了十八年，从没这么憋屈过。他一直很大男子主义，甚至有点直男癌，他看不起会哭的男孩子，特别是哨兵。可是，可是，为什么恋爱会让人产生这样脆弱的感情呢？

为什么偏偏是他爆豪胜己活该被这样玩弄呢？

 

还有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废久还不打电话过来呢！？

 

爆豪坐在营帐门口，守着篝火，等到了十点半，再等到十一点。已经是塔内的睡觉时间，没有人给他打电话。火光在夜风中，也逐渐变得熹微起来，鼾声和虫鸣此起彼伏，催眠他的神经。他忍不住打过去，却只能听见：“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，请稍后再拨。”

再试，再试，依旧如此。

爆豪的电话打到了十一点半，依旧没有人接听。绿谷在医务室里，医务室的人全都下班了，不可能这种时候去做什么检查。上厕所吗？上厕所能从十点上到十一点半吗？

爆豪翻了翻通讯录，想打给其他人试试，可这终端似乎是相泽为了照顾他而特制的，相泽跟他说过“只能打到绿谷的终端”。

但他必须联系上塔。绿谷一定是有什么事，所以才不接电话。

他抬脚就往营地冲过去。刚跑到，便看见相泽神情严肃地放下手机。

“医疗科吉川博士失踪。一起消失的还有部分重要的医疗器械。”

tbc

重修后，所有后面的章节都会换名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