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后若是一片黑暗你想要如何

是关若何。很穷,求点约稿换奶茶
人生在世,何来喜剧

间奏Ⅲ

说点什么好呢? 


绿谷瘫在沙发上,眼睛看着天花板,身边坐着个同样伤痕累累的爆豪胜己。 


其实什么都不说,就这么睡着,也不是不可以。倒不如说他其实很累了,打扫卫生需要体力,伤势恢复也需要体力,他急需的不单是坐下来休息,而是睡眠。 


但空气实在太过安静了,绿谷实在无法在一个仅有他和爆豪的空间里睡着。 


宿舍空荡荡的,就剩他们两人。爆豪脸上是什么表情呢,他从未如此渴望知道,也从未离爆豪如此近过,可独独不敢转头去看。


他怎么能向爆豪奢求更多?关于射门式的评价和建议,难道不已经是极限了吗? 


说实话,他没想过爆豪会给予他回应。他原以为爆豪不会帮他说出射门式的缺点,而是作壁上观,看他笑话,看他走弯路,撞南墙。 


可是爆豪说了,而且直击要害。 



现在的小胜,希望我变得更强吗? 


以前的小胜,也许巴不得我没有任何成长,巴不得我永远打不过他吧。 


可是现在,小胜终于认可我了吗?他允许我追上来,允许我和他一起进步吗? 



想到这里,绿谷顿时感觉嘴里发酸。像突然咬了一口柠檬,酸苦得眼泪都要掉下来。 


他赶紧抬起头,祈祷这点眼泪被眼眶兜住,赶紧蒸发掉。总之不要流下来,不能被小胜看见。 


小胜昨晚才说了“别再输”,现在再哭的话,未免太不争气了。 



爆豪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: 


“想哭就别他妈憋着,老子又不会笑话你了。”

 
绿谷像是拿到了许可证,眼泪唰的一下就冲下来了。很快,满脸都变得冰冰凉。 


爆豪侧过脸来看他,只看见一张湿漉漉亮晶晶的侧脸。一手捂住嘴巴,像在努力憋气。可是越憋气抽泣声越厉害,最后听起来像是快要晕过去了,爆豪只好伸手过去抓着他的头发,把他的脸拧过来。 


丑死了,这家伙哭起来。 


他去拧他的脸,一边拧一边泄愤: 


“垃圾废久。——该哭的是你吗?” 


“因为、!”绿谷哭得根本看不清爆豪的脸,说一句就要抽一下气,“不是你让我、哭的吗!”

 
爆豪看着那双眼睛,已经不能再肿了。而且不只是昨晚揍的地方肿,而是已经很多天了似的,两只眼睛都发泡一样肿起来,平白无故把绿谷的一双大眼睛挤小了两圈。 


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,他肯定没好好睡觉吧。 


爆豪咬牙,又缓缓松下来,最后一脸忍着恶心的表情,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。 


“什——” 


“快点哭完!” 


他恶狠狠地打断绿谷,一只手还绕过他的脑袋,捂在他的脑门上。 


“小胜你、怎么这样、啊!你说哭就哭,你说哭完就哭完、!” 


绿谷抬手,没用什么力气地想捶一下爆豪,立刻被爆豪的手掌接住了拳头。 


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破涕为笑的意思。可是爆豪只能看见他的头顶,不能看见他的脸。


直到好好靠在了爆豪的肩膀上,绿谷才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发生的变化。 


昨夜直到今早,他都无法确认的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改变。没有实感,只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浮在半空中,让他无数次辗转反侧。 


可是现在,爆豪身上穿过来的温度,切切实实地告诉他: 


我们回去了,回到了还是最好的朋友的小时候。 


“果然还是小胜比较厉害啊。” 


他说昨晚打架的事。大概也是说一直以来,爆豪如何作为离他最近的“胜利的化身”的事。 


“切。” 


爆豪不爽道:“可我不还是输了吗。” 


在欧尔麦特选择你的那一瞬我就输给你了。 


“你别这么说啊!”绿谷着急地抬起头。 


他是想超越爆豪,可并不代表他想看见爆豪说出像是认输的话。 


“小胜明明昨晚还说要成为最强的英雄!而且现在你不还是年级第一吗?我还远远不够,还有好多事要向小胜学的……” 


“还用你说,老子肯定是最强的。” 


爆豪说着,低头看了他一眼,顿时觉得这张近在咫尺、两眼发肿、还贴着绷带的脸实在是太丑,抬手又给他按了下去。 


绿谷被按得脖子一低,不得不伸出手向前撑住来维持平衡。 


这样好像在抱着小胜的躯干一样…… 


绿谷于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坐姿,抱了上去。

 
感觉以现在的气氛,做这种事情的话,不会被小胜炸死…… 


爆豪果然没有找他麻烦,而是微微地抬起头,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。 


“小胜。” 


“啊啊?” 


绿谷在他肩膀到脖子附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好,轻声拜托他: 


“在我追上你以前,你要把第一的位置好好占住。” 


爆豪哼了一声:“不用你说老子也会占住的,你就是追上来也不会让给你。” 


绿谷听起来很困惑:“诶?可是我要是追上你了,你就要让给我的啊!” 


爆豪气得哑口无言,心说难道这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把他气死吗,忍不住恶狠狠在他头上一敲:“你他妈给我闭嘴乖乖睡觉!” 


绿谷不说话了,低头抱紧了他,像怕冷一样。手指死死抓着爆豪的衣服,又像怕这个爆豪是假的,一会儿就要逃跑了似的。 


他确实很累了,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。 



爆豪仰起头来,他总算允许自己感到两眼发酸了。 


到底谁才是应该哭的那个啊?他愤愤不平地咬着牙,等着眼眶里的一点点湿润蒸发干净。

 
他的眼泪可不能被别人看见,特别不能被绿谷出久看见。只要他一天还是绿谷身边最近的“胜利的化身”,就一天不能让绿谷看见。 


谁甘愿只当别人成长的养料呢?他不允许自己输,无论对手是谁。到头来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。 


怀里这家伙,好歹还算有人可以依靠。 


但这么说,也许不对。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正眼看过绿谷,没有去在乎过他、了解过他。在遇见欧尔麦特之前,这呆子究竟一个人努力了多久、吃了多少苦头,他永远估算不来,也想象不到。 


这呆子不也是靠的他自己吗,扯平了。 


爆豪感觉眼睛干透了,才放下仰酸了的脖子。下巴蹭到柔软的卷毛,偶然能够嗅到洗发水清香和轻微的汗水味道。 


其实到头来,谁都只能靠自己。在欧尔麦特已经失去力量的当下,哪还有人能让他们依赖呢? 


不过如果是跟这个家伙一起的话—— 


他低头,不知为何绿谷恰好动了动,额头和嘴唇相碰。他迅速撤开,呸了一下,又自嘲似的笑起来。 


啊啊,果然还是超级火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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