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后若是一片黑暗你想要如何

是关若何。很穷,求点约稿换奶茶
人生在世,何来喜剧

【胜出】夜街


 

(伪)赛博朋克初尝试。

不是好东西。

本篇要不要收录于《非自由》呢?

本宣地址点我

预售点我。还有一天,明晚就结束啦,谢谢大家~

千万不要买盗版,到时收不到货我没办法帮忙处理。

 

 

大雨。

绿谷蹲在街角,头顶是半片突出的瓦片。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上面,然后散成碎的,落在他脚边。

裤脚变得湿润。很快连头发也变得湿润。巷子里开始弥漫出腐臭味,雨水裹挟着污水流到大街。街上车水马龙,过客们行色匆匆,并不在乎街角这一团小小的绿谷。

七点。啪。

街灯亮起来,霓虹灯也亮起来。

各种各样的色彩,映在他脸上。

一只小狗蹒跚着走过来,路过绿谷。似乎意识到他们同样无家可归,小狗试探着走过来,然后蹭了蹭绿谷湿透的裤腿。

“我没有带食物哦。”绿谷摸了摸它的头顶。小狗像是听懂了,奋力抖了抖身上的水珠,继续蹒跚着往前走。

它很快融入了雨幕之中。再怎样灯火通明的街道,也难让绿谷再看清它了。

 

七点一刻,绿谷摸出电子钥匙。

门牌上写着“爆豪”。底下歪歪扭扭地加了两个字,糊得已经看不清了。

一开门,一条带着水汽的毛巾劈头盖上。

“你去哪了?”

“逛逛。”

“这种天,有什么好逛的。”

“遇到了一只小狗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没有然后了。绿谷想着,默默用毛巾擦着头发。裤子鞋子都在滴水,爆豪喝令他全都脱掉再进来。

他被丢进浴室。地板湿漉漉的,爆豪刚刚才洗过澡。

浴室灯感应到有人,自动就打开了,往皮肤上一照,连空气都开始发热。

热水断断续续地从喷头里吐出来,绿谷将就着往身上擦。这一片城区住了太多人,老旧的水管早就不经用了,水压总是特别低。过高的水温在他皮肤上烫出红斑,绿谷不甚在意地抹了抹。

门上出现一个人影。爆豪敲了敲门,朝他喊:

“饭在桌子上。我走了!”

绿谷没有回应。爆豪等了两秒钟,也没再说什么,快步走了。他最近值夜班,迟到就是罚钱。再怎么脾气爆,一说到钱就管用了。

绿谷用过的伞靠在门边,伞布湿了个彻底。爆豪低声咒骂一句,拿起来抖了抖。刚要关门,像想起什么似的,朝里面大喊了一声:

“记得洗碗!”

他又等了两秒,这回听见了关水的声音。绿谷光溜溜地从里边走出来,腰间围了条浴巾。

爆豪难得耐心,等着他走过来。

绿谷走到门口。浴室离门口也就几步路。绿谷慢悠悠地晃过来,把自己往爆豪身上一挂。

爆豪从善如流,低头吻了吻他。绿谷的嘴唇干燥坚硬,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。

“我真得走了。”爆豪说,“我早上就回来。”

绿谷点点头,放开了手。

 

绿谷回到厨房,坐下,面对着桌上两个碟子的饭菜。

装得这么像干什么?不过是在浪费食物。

绿谷双手合十,小声念了一句“我开动了”,然后将食物倒进了密封袋里。

如果明天小胜打算做别的菜,这些就可以扔掉了。

他这样想着,把盘子丢进水池。开了水龙头随便冲了冲,就这么让它们泡着了。

还不想洗碗。

开洗碗机洗两个碗有点浪费,何况这个时段的水很贵。

绿谷擦干了手,回到房间,把自己埋在爆豪的床铺里。

他的嗅觉很敏锐,恨不得将枕头上那些属于爆豪的分子统统吸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
爆豪留给他的手机亮了一下。绿谷伸手碰了碰,手机便发出一道蓝色的光,在他面前聚拢成漂浮的荧幕。

绿谷翻身过来,只有指尖在动。荧幕上的信息很快地变幻着,最后停在跟爆豪的聊天窗口。

“我到了,接下来要上班。

好好睡觉,明早我会叫醒你。”

绿谷往上滑。每一天都如此。全是爆豪的“报告”,说自己在哪,什么时候回来。他不太给予回应,反正他也走不掉,爆豪就算三天不回来,三个月不回来,他也什么地方都去不了。

绿谷把界面关掉,找出浏览器。各种各样的社会招聘信息映入眼帘,可全都写着“面试前,请准备一份正规的体检报告”。

绿谷关掉了手机。想了想,又关掉了灯。

满脑子都是那只跛腿的小狗。

它再怎么境遇糟糕,也总好过自己,称得上是一条鲜活生命。

它走进雨幕的姿态绿谷还记得。是去觅食吗,即使在这样铺天盖地的大雨里,即使知道主人已经抛弃它了?

但它没有一点乞怜的姿态,一点也没有。就像绿谷也不会向它乞怜。他们只是短暂地依偎了一会儿就分开了。最后谁也不能靠谁。

 

绿谷带上电子钥匙,关上了门。没有伞可以用了。幸亏雨已经停下,只是空气又湿又冷。

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,商业街依然亮着各样的彩灯。灯管上沾了雨水,光们模糊又璀璨。

它们总是彻夜开着,酒吧也总是彻夜喧闹。一条街有八十八种不同的音乐,声波们相互干扰,还混着街角巷子里的酒味和呕吐味。

繁华的永不落幕的街道,装载一群人廉价的醉生梦死。

他手里捏着两个密封袋。里面的食物已经凉掉了,但是没关系。

他想那只小狗大约不会拒绝的。

一辆卡车开过去,地面扬起黄色的水花。

绿谷顿了顿,然后在水花落下的地方停步。

 

小狗已经死了。

 

断肢面露出钢的骨和黄色的人造血液。

他伸手去翻了翻。大脑底部连接芯片的地方断掉了。芯片掉落在更深的地方,已经被碾过,不可能修好了。

绿谷把密封袋丢在地上。

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,最后在他身边停住。

绿谷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。

“不是还没下班吗?”

爆豪蹲下身,让他靠在自己怀里。

“不是叫你睡觉吗?——感觉你在附近,就出来找你了。没事,不忙。”

绿谷沉默了一小会儿,推开爆豪的手臂。他在脖子上摸索了一会儿,拔下一片闪着红光的信号发射器。

“是它吧?”

他把它丢在地上,踩了两脚。

 

如果连爆豪都将他物化,他就真的要丢失人格了。

 

“……抱歉。”爆豪有些局促不安,用力挠了挠头,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。”

绿谷咬着嘴看他。

“那我也不喜欢被这样救回来。”

“这不是你能任性的问题。”

“陪着小胜的不是我就好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呢?”

“你是为了治好我才欠了这么多钱。”

“这些你别管。废久就该有废久的样子。”

“我现在这样的身体,又没办法找到工作。活着的人都找不到工作了,谁还敢要不用吃饭的机器人。”

“你再这么说我揍你了。”

“我又不疼。我可以把痛感关掉。”

爆豪知道他赌气,并不计较,张开手臂将他抱进来。

绿谷在他怀里咬牙,再咬牙,然后回心转意。

为这该死的温度,和充斥鼻腔的爆豪气味的分子。

绿谷推了他一把。

“你还不回去上班,又要被罚钱了。”

“现在就回去。”

爆豪走了两步,想了想,又回过头来。街上醉汉不少,他只亲了亲绿谷的额头。

“把垃圾收起来丢掉。”他叮嘱,“明天吃新鲜的。猪排饭怎么样?或者你想下厨也可以试试。”

“我只会把厨房炸掉。”绿谷将脸埋进爆豪的衬衣里,深深吸了一口。

“你早点回来就是了。”

 

凌晨四点一刻,绿谷拿出电子钥匙。

门牌上写着“爆豪”。底下歪歪扭扭地糊着两个字,依稀能看出来是“绿谷”。

他有点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了。骗人。不是说大脑移植不会影响记忆的吗?

绿谷进了屋,脱下鞋。站在玄关思索了半天,不甚甘心地小声说了一句: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接下来要洗碗。

再接下来要插上电源,然后睡觉。

等明早有人给他开机,跟他说早安的时候,他看见的就会是爆豪了。

 

 

 

End

后记:

一个出过车祸的绿谷,和选择将绿谷的大脑移植到机械上、为此欠了很多钱的爆豪。

一个无法正常工作,被社会剥夺了生活目标,不知道自己存在意义,感情上却又只能依赖爆豪的绿谷,和不顾及绿谷是否追求意义,执拗地认为只要他还活着就是好事的爆豪。

再次问一句,这篇该收进《非自由》里吗?

最后 感谢@喵王kanna 的打赏qwq

评论(8)

热度(132)